“G5033次,1道出站。”10日上午8时18分,随着一声鸣笛,G5033次列车驶出南昌西站,以300公里时速向赣州疾驰。这是杨斌今年在昌赣高铁上的首趟春运值乘任务,30年火车司机生涯的他拥有5张机车驾驶证,经历了中国春运从蒸汽机车到内燃机车,再到电力机车、动车组列车、高铁的变化,也见证了中国火车从时速40公里到350公里的变迁。

  18岁那年,受父亲影响,杨斌踏进蒸汽机车驾驶室,当上了司炉工。看着机车黑得发亮的机身、巨大的炉膛、闪亮的仪表,杨斌坚定了成为火车司机的梦想。经过系统学习和实践,1990年,他有了第一张机车驾驶证——蒸汽机车驾驶证。

  成为一名蒸汽机车司机后,杨斌主要值乘从南昌至九江的列车。“蒸汽机车的动力是燃煤,火车开动时,挡风玻璃被震得‘哐当’响,火车头飘散的煤灰经常飘到后面的旅客车厢,尤其是进隧道时,飘散的烟灰罩在车厢里,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”杨斌说,当时南昌到九江135公里的路程,蒸汽机车走走停停,要花上近6个小时。

  “那个时候的春运,能上车是幸运的,每到进站,站台上人群拥挤,车厢里热水无法持续供应,旅客裹着大棉袄坐火车。”杨斌说。在这样的条件下,杨斌驾驶蒸汽机车跑了8年春运,积攒了丰富的驾驶经验,与杨斌的驾驶经验一同提升的,还有火车运行速度。

  1998年杨斌考取了内燃机车驾驶证,开上了内燃机车,开始值乘南昌至金华的列车。“少了煤灰做伴,旅客乘车环境更加干净。车厢内座位由原来的木质座椅换成了皮质座椅,车厢里也有了能持续供应热水的电茶炉。”杨斌说,从南昌到金华400多公里的路程,当时内燃机车需要8个小时跑完。

  在全国铁路电气化改造后,动力更大的电力机车投入使用,列车的速度和运力得到提升。2006年,经过实践考核后,杨斌拿到了电力机车驾驶证,成了南昌机务段的一名电力机车司机。“电力机车的供电有了保障,车厢内安装了空调,改变了过去列车冬冷夏热的情况,旅客在列车上可以享受到四季如春的感觉。”杨斌说,电力机车让旅客的乘车环境大大改善,春运回家的心情更加舒畅。

  “火车每一次更新换代,都对旅客的乘车体验带来很多提升,尤其是动车组列车的出现,缩短了列车运行时间,提高了列车运力,让春运少了些紧张忙乱,多了些从容自在。”杨斌说。2007年,他开始值乘由南昌发往上海、杭州、长沙等地的动车组列车,从南昌到长沙500多公里路程,当时只需3个小时就可以到达。

  在火车司机中,杨斌年龄偏大,但凭着对这份事业的热爱和钻研,他在2017年成为中国首批复兴号动车驾驶员。作为资深列车驾驶员,他在2019年参与了昌赣高铁列车调试运营,并成为昌赣高铁正式通车的首批驾驶员之一,如今昌赣高铁418公里的路程仅需1小时45分钟即可完成。

  随着科技进步,中国自主创新的钢轨、无缝线路和高速道岔等技术,保证了高铁线路的高平顺性,列车运行更加平稳安全。“高铁车厢内沙发式座椅、全自动空调、管家式服务……如今的春运让旅客回家之路多了一些享受。”杨斌说。

  国家铁路局数据显示,2020年春运铁路预计发送旅客4.4亿人次。“30年列车驾驶经验,让我见证了中国火车的提速升级,随着列车速度提升的还有我们铁路职工的服务,就是让旅客回家之路更快捷、舒心。”杨斌说。